【瓶邪】也无风雨也无晴
——2015
——长相厮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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杭州的新年没有下雪，倒是有几场小雨。清晨天空刚刚放晴，吴邪就从铺子里搬出了椅子。烧了一壶茶，放在门口的小石桌上，龙井的味道一直都闻不腻，吴邪坐在椅子上。慢慢地喝着茶，打量着街上行人的来来往往，闻着西湖的水汽味。
半年前这间小铺重新开张，继续经营着它的古董生意。惨淡的生意和店主的悠然自得形成鲜明的对比。这家装饰朴素的小店，其实吸引不了游人的眼光，尤其是和身边的西泠印社和楼外楼相比。
吴邪长叹了一口气，蒸汽凝结在眼前，茶渣在杯底打转。
手机震了两下，吴邪拿起来，是王盟。
“喂。”
“喂？是老板吗？”王盟依然用着这个称呼。
“恩。王盟吧。回老家过年啦？有什么事吗？“
”哈哈，这不，和老板来拜年嘛。“王盟已经不在这里工作了。但是他依然称呼吴邪为老板。离开铺子以后，王盟自己开发了一个APP制作公司，当上了老板，现在也混得风生水起。
比他吴邪混得好多了。
拉了几下家常，就听见电话那头王盟的妻子叫王盟吃饭。
”那就这样吧，老板我挂了啊。“
”你挂吧。“
吴邪笑着把手机放在石桌上。
2015年了。时间过得这么快。十年的时间，让一个人全身蜕变，十年的时间，就是木头，也该开花了。
手还没放下，手机就震了震。
”小花？“
”嘿！吴邪小朋友。“
”黑眼镜？“
”惊讶吧吴邪小朋友，今天来和你说新年快乐的。我手机昨晚给花儿摔成碎玻璃了。“
”怎么，他又生气了吗？“
”也不是，昨晚上就是喝了一点点酒，和一个妹子聊上了嘛，花儿爷就一路不高兴还把我手机给摔了。“
”呵，你们这恩爱秀的。“
”诶我以为哑巴张已经爬到你家了呢。“
”……“
”吴邪小朋友，你可知道鬼玺有两个的原因吗？“
”……“
”我想你肯定知道，另一个鬼玺在你那里，你不去长白山，他是出不来的。“
”所以你的意思是。“
”我的意思很明白啊，分开了十年的苦恋终于要有结果了，连我这个旁观者都觉得很是激动啊，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。“
”我害怕，在怕一些事情。“扫地大叔开始辛勤劳动了，迎面的灰尘让吴邪捂住了口鼻，声音听起来闷闷的。
”小朋友你长大了啊。像以前那样不是挺好的吗？退退缩缩的一点也不像以前那个有话直说的吴邪。“
”……“
”不过你们之间的事情最后还是你自己来解决吧，我们注定插不了手，该出的力也出了，哥只能帮你到此了。十年，没有哑巴张我一个人独孤求败感觉很寂寞，你知道这种感觉吗？就像花儿在床上永远也反超不了……“
吴邪按下了红色的按钮。
小花从广西回来以后，一直在国外疗养。听说半边脸烧的厉害，差点就毁容了，黑瞎子去国外找花儿，花儿不肯见他，他最后从顶楼60楼倒挂到小花所在的32楼大喊不管怎样会一直和他一起走之类的话。小花把他放进公寓以后他看到小花的脸，依然不离不弃，一直照顾他，直到植皮手术做完。他帮他打点上下，很是能干，下手快准狠，清了解家很多债务。
也是一对苦命鸳鸯，不过最终开了一朵灿烂的花。
雾气弥漫，西湖就像裹着轻纱的女子，远处的雷峰塔依稀仿佛，看不清楚。曲院荷风的小亭也在视线中模糊了。
吴邪喝完了一杯茶。出神地看着眼前的凄清。
过了半晌，手机又震动了起来。吴邪接了电话。
”哟天真无邪同志，今个儿在哪快活呢！“胖子的大嗓门隔着电话很远都听得到。
”你妹的胖子，声音要把我耳朵都给炸了。“
”以为你宿醉了啊。“
”爷我今天和昨天还有明天哪都不去。“
”哟，今天过年呢，还要像个深闺怨妇一样呆在你那小铺子里窝着啊。“
”你才像怨妇一样呢。我这是修身养性。“和胖子一聊天，吴邪那股死气沉沉的味道就没了。
”不说这个了，今年你有什么打算？“胖子突然正经了起来。”你忙了十年，就是等着今年的那个时候吧。处理完那一团所谓的‘秘密’之后，团聚吗？“
吴邪沉默了。他记得那个承诺，他记得那个小哥。
但是那个张起灵愿不愿意看到今天他这个样子呢？
”胖子……“吴邪摸了摸自己的脸颊。”十年间我的容貌也没有改变。“
”嘿，是是，就胖爷我一个人老了，你和小哥逍遥地过你们的青春常驻，没关系，胖爷我就喜欢那种皱纹能夹死苍蝇的大叔气质。“
”你那是肥叔气质。“
”你就天天取笑我吧。姑娘们最喜欢我的肚腩了。八月份，正是长白山雪线最低的日子。我们铁三角又能合成一个三角铃啦。“
”胖子，我不知道小哥他……“
”铁三角，缺了一个都不能叫三角，一边太短了也不能围成一个三角，你懂吗？不能退缩你知道吗？十年前的你是什么样的，就给我变回什么样的。小哥那身残志坚估计可能又会失忆，不过没有关系啊，胖爷我用爱来感化他。“
吴邪笑着，眼泪却盈眶了。周边的人来来往往，少数几个奇怪地看了一眼，也装作没看见离开了。旅游车从眼前呼啸着”到雷峰塔10元钱“而过，老人拿着塑料剑准备去公园练舞剑，现在早上9点，楼外楼的早茶就供应上了。小孩们背着书包从吴邪的面前经过，拿着小零食，一路奔跳。
一阵风吹过，西湖又活了过来。渡船又开始工作了，远远的能看到苏堤上的人来来往往。骑单车的人也不少，都是晨练的或者驴友们组团运动。不远处的咖啡馆又在熬咖啡了，袅袅清香杳杳而来。嘈杂的人流中，吴邪看到了简单平凡和自在。
“没有什么比活着更让人开心的事情了。”
出生入死的这十年，世界的终极，也没有活着来的更重要。
”天真无邪同志，你那一身的秘密趁早抖掉吧。都过去了，现在开始你要和胖爷我一样，玩得痛痛快快的！“
”是啊。“吴邪站了起来，将手中的茶杯搁置在石桌上，拍拍衣襟，往店里头走。”痛痛快快地和你一起胖。“他经过柜台，用手拂过那一枚鬼玺。
张起灵，玩够了吧，换我了。
长白山里一个沉睡了十年的人，他的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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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月份去长白山，虽然听一个家乡是吉林的同学说夏天去不好玩，不过像我这种没有见过雪的南方人，夏天去长白山都会觉得很冷的吧。
避免变成糖霜冰块人，我就八月份去。希望能看见三叔。
像朝拜一样做一个朝圣者去长白山。圆我一个信念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