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下义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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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军官戏子】那一年,你说过带我去台北

——那一年,你说过,要带我去台北。


(一)


依旧是那个客舍青青柳色新的江南。闲情包揽着柳絮悠悠。桥头伫立着几度身影,绿草萋萋,凌乱了春意。


巷间青石直直的铺开,绿瓦白墙被墙头杏花铺缀了几处。私塾书声琅琅,漫漫地飘洒在这柳青路。时有往来的孩童,扎着双垂髻,满嘴透风却唱准了牧歌。他们把目光长时间地停留在私塾紧闭的门上。一股好奇和不甘。


顺着这宛宛长长,溢着恬静的石板路走下去。就会看见一扇雕花古朴的檀木门。清幽的檀香淡淡缓缓拂入鼻中。


门上的铜环已经脱了油漆,沉重而铜绿绵绵,和着门前及踝的草色青青,没落的景色却带着丝丝生机。

门是敞开的,门院很大,在一角生着一棵梨树,长势茂盛,正开着洁白的花,就那么安静地开放,不怒艳也不失却美感,淡淡的随意。

院里置着一连的排椅,而排椅对的则是三尺戏台。帷幕静静的垂着。

巷院还未被喧嚣填满。却已有人着一身青褂长衫,端着一盏清茶,站在梨园里,抿一口闲情茶。悠悠吊着嗓子。

一阵清风夹着草色连香拂过梨树,禁不起沉甸甸的花瓣枝桠决定放开羁绊,几朵花瓣随着清风飞舞,落在了那人的肩头,拂去梨花,音乐也戛然而止。

今日无戏,他偷得浮生半日闲,持起执扇,步出院门,行至无人的溪畔,溪水叮咚如玉环相扣。

远处的山被晨雾隐住,连绵的山峦像一条青龙腾于云中驾于雾上,穿梭自如。领着山高的清远,听着百鸟的宛啭。

眼前的深潭吸走了他所有的思绪,他的人暂时空了干净,灵魂已然深入这景色,悠悠唱出了声,愈来愈与这山水共鸣。戏腔中竟带了几分真情。抛去了利欲。为这景而唱,为这时一尘不染的自己而歌。真有种望峰息心的感觉。

带着一串长音而毕。林深处还回应着戏子绵长的音韵。

忽闻身后掌声,戏子回头,见一人身着军装,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好,手臂上的军徽擦得闪闪发亮,笔直挺立的身影,浓眉宽额,长得好看的脸上带着不符年纪的老练和沉稳。

“没想到林中更有志同道合之人。同好这山色潭影。”军官步至戏子身边。

戏子瞟了一眼军徽,呵,还是将军身份。

戏子笑了笑。

“这位兄台是住在这江南小镇上的?”

戏子点头。“将军是……”

“我受命来此管辖,以前一度闻得江南春色比得过人间绝世红颜,这来此一领略,才知此言不虚啊。”

“将军,这江南怕是挺不了多久了。”

“此话怎讲?”

“这江南里表不一,战争又要蔓延到这里了。这和平也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。”说罢长长叹了一口气。“这战事,何时能休啊。”

在这叹息之中,将军竟听出了几分惆怅和忧国忧民之心。突然对一个小小的戏子起了几分敬意。

“有我在此,定誓死保卫这片疆土。”


戏子笑了,眼神里却是分明的悲伤。“那就要辛苦将军了。”

说完,两人都不说话了。凝望着远方的山色。

(二)

是夜。

一片泼墨泼洒了江南,繁星似火烧着整片天空。屋坊流出了几度暖光。

春帐宵内帘轻飘,掀起了的一角透露了一片雪白的肌肤。

使屋内平添了几分春光。

男人大力地贯穿使戏子一阵眩晕,股间一阵撕裂的疼。床铺吱呀吱呀没有顺序的晃动,戏子的泪蓄在眼角,以致于模糊了实现,看不清轰然冲进来的一群人。

接着是长久的昏厥。

也不知道这一觉是睡了多久,戏子睁开了眼迷迷糊糊地打量着周围,已不是在哪令他作呕又腌臜的屋子里了。

典雅的红木屏障上绣着鲜艳的牡丹,圆形的雕花床沿半掩着丝织的帘幔。

 

还未打量完,便见到了坐在床边,端正的身影——是那将军。

戏子苦涩地对他笑了笑,身上已穿好了衣物,下身还疼得厉害。

“他已经就地正法了。”将军用严肃的语气对戏子说着。已然失却了昨日那亲和的态度。

戏子突然觉得没有什么颜面面对将军,于是偏过头,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,悠悠荡荡。

突然腰间一紧,整个人被将军稳稳地抱着,细碎的黑发磨着戏子的锁骨,轻轻痒痒。

将军从未相信过一见钟情,因为那是一种浮萍,只是随着波浪滑动,只是沉不下去的一种砰然心动罢了。但是在那天看见这白衣男子站在潭边清唱戏曲那一刻起,他便也开始燥乱了身心,只是那般纯净的背影竟透着孤苦无依,寂寞伤心的悲凉。静下心把戏听完,鼓了掌,却又听得他一阵语重心长的话语,甚是怜惜。这般好看灵动的人只可惜生错了年代,投在这乱世只会让污浊玷污了。想到这,将军心中更是浮起了一番莫名的滋味。

他将戏子搂得更紧了些,用低沉的声音说道:“以后……只为我唱戏。”

戏子感叹地摇了摇头,“将军,你不愁生活,我愁。”说着直想挣脱怀抱。

“我养你。”一声坚定的话从将军的嘴里说出,带着平时命令部下的口气,是一种让人不能退让的。

戏子怔了怔,没有再说什么,眼泪却颗颗流了下来。

他最不想让将军见到的样子,将军已经见到了,他最不想在将军面前表露的软弱,被将军见到了。连他最后的尊严,将军也一并要去了。他觉得自己活得很卑微,怎的都低人一等,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尊严已经没有了,但在将军面前,它们又回来了。

可是将军却要毫不留情地夺走,就像剥开他的衣服,一件一件,让他凉的钻心。

他最想的,只是和将军同起同落,不分卑贱,谈天说地罢了,他不敢说他是不是喜欢上了将军,但是这种情愫,除了喜欢还有其他什么解释吗?

他只好默默点头。

将军看见他满眼泪水,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。

将军除此之外,什么都没有做,一股暖情涌上了戏子的心头。——他生来本不是软弱的人,但生活将他蹂躏成如此。


(三)

将军包养了这戏子,全江南的人都知悉了。

这戏子本来就长得漂亮讨人喜爱,现在是将军身边的红人,人们更是对戏子好上加好。

来梨园捧场的人不计其数,戏子每场戏都是万人空巷,一票难求,有想一览风采又购不了漂的,便争着爬上了老墙坐在墙头听。

这天是演一场《酒醉花魁》,那眉眼波光盈盈却带几分倦意迷离,受尽风尘残伤的花魁,正是戏子所演。

——醉去醉去。

戏子已经深陷这场戏,演得是清新脱俗,却带了多少感叹和惆怅。花魁和秦重的爱情是当时年代最为忠贞悲烈的了。

戏子不曾一次被这淳朴的故事所打动,他演得花魁在戏里被秦重打动所流之泪,是真的发自于内心的啊。

将军也在这三尺戏台之下,看着台上的戏子的眼泪,他忽然明白了戏子想要的是什么生活。

无非就是宁静安适,闲来唱几个小曲儿罢了。

戏毕,将军走入了梨园的后台。一眼就看见了正在卸妆的戏子。径直走过去,戏子从镜中看见了将军,便抿嘴莞尔一笑,将军也笑,却凝视着戏子满脸哭花的油彩。

“我来帮你擦吧。”将军说完,拎起了一块干净的油布,慢慢地擦拭起来,戏子也闭着眼睛,任由油布擦去脸上的妆容。

将军已经被戏子深深地吸引了,擦着擦着就往唇上轻吻一口。戏子半带调笑半带不耐烦地说:“别闹,快点。”

卸完妆,戏子屏开了将军去换衣。

将军也用那语调说道:“哟~你也快点的。”

待戏子出来,将军马上牵起了他的手,奔想路边的茶馆,替他要了一杯温暖的桂花蜜。

淡淡的桂花香从杯中溢出,沁人心脾,片片干桂花碎末在杯子里摇摇曳曳,沉沉浮浮。

 

抿着茶香,戏子又被将军带到了梨园,已入夜,但梨园里的梨花依旧盛开着。将军伸手采颉了一朵,夹在戏子柔软的发间。戏子笑了,为将军孩童般的举止。

将军让他站在梨树下,称赞这美人戴梨花,美得惊心。

戏子从小就习惯于被人称赞这比女子还美的长相,但将军的称赞却唯独撬开了他的心房,拨动了他的心弦,让湖面泛起了涟漪。

床边,将军还扯起衣袖做了个要接戏子呕物的动作。【此动作在《酒醉花魁》中出现过,秦重为了不惊醒花魁,便用袖子5次接住了花魁的呕吐物。】

“你的身边,还有我。”

惹得戏子一阵笑。

“我的心中,永远有你。”

那一夜的戏子很温顺,那一夜的将军很柔情。

将军极宠戏子。

戏子想要什么将军都会给——只要力所能及。

将军经常找画师绘出台上戏子的身段,将画包裹一番赠予戏子。每每看到这些画,戏子已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。

镇上的人也都觉得,有了这两个人,江南越发的快乐,祥和。


(四)

1948年的一天,将军收到官方的急令,命他急速赶往徐州。

将军早已做好行动的准备,却不想,来的如此之快。枕边的戏子还在睡梦之中。

军令如山,将军只留下一封信,便离开了。

待戏子醒来,不见将军,只见枕边的一封信。是给戏子的,信中说道:

至我爱的人:

今日收到一封军书令我火速赶往徐州,我心中已明晓战事将近,故待尔醒后管家会带你至广粤一处私宅中。

败声连连,怕是坚持不了多久,待战事完成,我会去私宅寻你,候时带你去台北。

此致。
一吻~


爱你的人



 



戏子心中猛然一亮,是啊,他怎么忘了他的身份还是一位军官,随时都有任务的可能。

戏子不作无用的祈祷,随着管家到了广粤,一处偏隐的地方。

他日盼夜盼,每日的早报总让他翻了个烂,却还是没有将军的消息,他来到广粤依旧是唱那花鼓戏。很快又有了很多的爱慕者。但是再贵重的礼物他也无动于衷。

全都是只知金迷纸醉的肤浅之人。

他一直在等,等将了半载,终有一人身穿军服踏入院门,他欢喜的迎出去。

却不是他。

“我是带讣告来的。”那人用沉稳的声音说道。“我是他的副官。他已经……”

忍了很久的泪才渐渐盈满眼眶,却没有掉下一滴。

戏子不知是如何送走那人的。他回到里屋,看着满屋自己的画像愣了。

“就连死了也不给我一幅你的画像啊……”

窗边那封泛黄的信正被风吹的摇晃。

戏子在屋内唱起了戏。

唱起了那令人羡慕的爱情——《酒醉花魁》

他想起了他在床边的那个动作。

想起了梨园

想起了那杯桂花蜜。


那一夜,戏子唱哑了嗓音唱碎了心,他已分不清戏里和戏外。


那一夜,繁星流泪,将军长眠于土下。


——何时你才能归来懒傍妆台为我化妆。灯花落尽,一曲别离又一曲殇。





许久之后,江南广粤仍有人在谈论这位戏子,赞美戏子的戏如何如何地逼真,如何如何地好看。每场戏都使人身临其境,不自觉会落下一片泪沾湿衣襟。


——“我只是个戏子”

——“永远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泪……”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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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篇文章是早些年大概是15岁写的,那个时候的我还很感伤,迷恋古风又迷恋悲情。所以就写出了这样一篇文章。

应该算是处女作。作品的节奏有点快,现在倒回来看看总觉得自己已经回不去当年的那个文风了呢【笑

文笔稚嫩,还望看官多多包涵。

图片是我在网上随手存了【忘了哪个网站了】侵权立刻删。

让各位看官见笑了ヾ(゚∀゚ゞ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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